第13章刺客三境界1 (4 / 5)

        “哪两种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一种刺客，替金钱卖命。第二种刺客，替本心卖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彦问道：“你是第一种，还是第二种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霍青含笑：“我有时候是第一种刺客，有时候又是第二种刺客。但更多的时候，我选择做第一种刺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彦对这回答感到有些意外，摇了摇头：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霍青交叉着双臂，在月光下来回踱步，徐徐道：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一种刺客，不问善恶，不问对错，不论黑白。伪装，易容，潜行于人群之中，游走在暗影之下，趁目标松懈之际，突然一刺，十步杀一人，千里不留行。（注）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二种刺客，高义薄青天，士为知己者死。将生死置之度外，忍非常人之痛。剑是他们的魂魄，誓约是他们至死不渝的信条。他们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刺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两相比较，第一种刺客以刺杀为职业，不过是一群为了混口饭吃的常人罢了。他们讲究一击而中全身而退，这样才能不断挣钱。或许他们技艺高超，但终究是一群刀尖之舞的俗人。九死一生的任务，他们向来不会接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二种刺客未必以刺客为职业，但他们甘愿为知己者死，即使九死一生的任务，也毅然踏上行刺之路。专诸刺王僚，要离刺庆忌，豫让刺赵籍，朱亥刺晋鄙，聂政刺侠累……这些刺客，无论是行刺后玉石俱焚，还是全身而退，还是失败，他们都足以载入史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彦听霍青这一番娓娓道来，心里一时也浮过许多念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年义父戎马倥偬，却还是坚持夜夜秉烛营帐，教他读书识字，了解历史典故。这些刺客，他都有鲜明的印象。

        专诸刺王僚，藏剑鱼肠，献上烤鱼，袭刺吴王僚，力透三重护甲直达脊背。吴王僚卒，专诸也立即为吴王僚侍卫乱剑刺死，玉石俱焚。后阖闾自立吴王，成就了东吴霸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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