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：对策
刘裕沿着密云谷飞奔，当转过第一个弯时，发现早有一队士兵在严阵以待，弓箭手们已经将箭搭在了弓弦上，引而不发，箭头直直对准正面密云谷。“不要放箭，是刘将军！”跟在刘裕一旁的亲兵连忙高声喊道，弓箭手这才在将手中的箭垂下，斜指地面。等刘裕来到阵前，发现牛秀也在这里，他一拉缰绳，将马停下，对牛秀说道：“进达，这里就拜托给你了！”“德瑜放心！”牛秀答道。刘裕冲着牛秀点了点头，随即用力一抽战马，飞骑而去。
那楼在得到丘力居允许之后，率领五千骑兵，一马当先，冲在队伍的最前边，一边纵马狂奔一边还不断催促道：“快快快！加快速度，别让那些汉人给跑了！”追了没多久，当转过第一个弯时，发现对面早有守军严阵以待，弓箭手全都将明晃晃的箭头指向前方，只等一声令下，就要择人而噬。那楼没想到会在这碰上密云的伏兵，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，马速已经冲起来了，如果立刻减速后撤的话，全速奔跑的战马减速再加速可不是换一个方向就行的，需要一定的时间，而在这段时间里，指不定会有多少人死在这守军的箭下。与其后撤变成弓箭手的靶子，还不如直接冲上去，只要快马冲过这一段距离，那些弓箭手绝对一个都跑不了。
“乌桓的勇士们，上天会保佑最勇敢的战士！随我冲！”那楼大吼一声，双腿一夹马腹，战马的速度又加快三分，其余的骑兵也纷纷加速，如同一支支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。眼见乌桓骑兵冲过来，牛秀却丝毫不乱，在刘裕过后，他就在前面这段地面上洒满了绊马钉，在这些绊马钉的作用下，这些骑兵铁定冲不过来。
那楼正冲得起劲，忽然发现自己左侧一个骑兵的战马突然倒地，战马身上的那个骑兵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压在了战马身下，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声后，就了无声息。这个骑兵的莫名倒地只是个开始，在他之后，很多骑兵的战马也纷纷倒地，就在那楼疑惑间，他的战马也步了其他战马的后尘，也马失前蹄，不过之前骑兵的遭遇让那楼心中生了几分警惕，在战马突然倒地时，他连忙从战马上跳了下去，虽然狼狈，但是也躲过一劫，不过当他刚一着地，身下便传来一阵剧痛。“啊！——”他忍不住一声低吼，连忙起身一看，发现自己着地的左胳膊左腿全都被扎破了，鲜血淋漓，衣服也被扎得破破烂烂，还有一个绊马钉被他带了起来。那楼将那个绊马钉拔了出来，再看地上，密密麻麻全都是绊马钉。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战马会突然摔倒了，可是为时已晚，最前排的骑兵全都摔倒在地，成了密云军的一个个障碍物，阻挡了后续乌桓骑兵的冲锋。后面的骑兵为了不践踏同袍，连连勒住战马，但还是有不少骑兵撞了上去，场面一片狼藉，战马长嘶声、受伤士兵的惨叫声、骑兵的怒喝声此起彼伏。这时，密云守军还来凑个热闹，牛秀一声令下，弓箭手放箭，登时箭如雨下，将那些行动不便的“活靶子”接连射死。侥幸未死的，连忙开始往回跑。几轮箭雨过后，在转过弯的地方，箭支一簇一簇的扎在地上，鲜血横流，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，整片战场上只能听到受伤未死的士卒发出的哀嚎声。
“撤！”牛秀见也没乌桓骑兵过来了，下令道。他的任务是迟滞乌桓大军，并不断给乌桓大军放血，而不是坚守，现在任务已经完成，杀死杀伤了不少乌桓骑兵，而且自身还无一人伤亡，牛秀选择见好就收，带着士卒撤向下一处设伏地点。
当射箭的声音停下来之后，过了一会，躲在这一边的士卒才敢将头试探着伸过来，当看到密云军已经撤走之后，这些士卒松了口气，纷纷跑过来，开始救治受伤的士卒。在救人过程中，还把那楼救了出来。那楼的命够大，在牛秀下令射箭的时候，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，滚到了一匹战马的后边，虽然身上又被绊马钉扎了好几个小血洞，但是也总算保住了性命，只是被他用来做盾牌的那匹马，却被箭雨射成了刺猬。
很快，那楼的败报就传到了丘力居那里，当时丘力居刚刚回到王帐内休息，在听到消息之后也不由吃了一惊：这那楼也败得太快了吧？！这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乌桓大营，没过多久，一身是伤的那楼骑着马回来了尽管再不愿，他也得到王帐向丘力居禀报情况。当那楼一瘸一拐地来到王帐前掀起门帘，脸更加难看，因为众将都在王帐内，在众人的围观之下，那楼一瘸一拐地来到账中，扶胸施礼说道：“大人，我一时不察，中了汉人的埋伏，恳请大人准许我再次追击！”
“那楼，你现在身上有伤，还是早点养伤吧，追击我再另选他人。”丘力居说道。既然被丘力居回绝了，那楼也不好意思再在这带下去，借故“养伤”，从账内退了出来，回到自己账中。
“你们有谁愿为我大军先锋？”丘力居问道。“大人，我去！”“大人，让我去吧，我一定将那些设伏的汉人像抓老鼠一样把他们全抓出来！”“大人，我愿为大军先锋！”众将纷纷请战，丘力居看着众将，心中想到：最近这段时间，楼班故态复萌，看来是需要给他一点教训，而且蹋顿素有勇略，现在正需要他为大军先锋。想定之后，丘力居看向蹋顿：“蹋顿，命你为我大军先锋，率领五千士卒先行。”蹋顿心中一喜，低喝一声：“是，大人！”
蹋顿处了王帐之后，并未直接开拔，而是将扎木合叫了过来，虚心问计：“扎木合，你跟赵林峰的交手次数多，你看看这汉人是如何设伏？”扎木合回答道：“大人，我心里有些想法，但是还是问一下败退回来的士卒。看看当时情形如何。”两人找来一个死里逃生的骑兵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，这些骑兵的回答都很相似：“我们正在冲向那些汉人，可是不知道怎么战马突然就摔倒了，地上还有很多模样奇异的铁钉，就是这些铁钉将战马给扎倒了。”当问道是什么样的铁钉时，其中还有一个士卒拿了一个这样的铁钉出来：“大人就是这样的。”
扎木合将铁钉拿到手中，仔细看了看：“果然如此。”蹋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：“上次我的爱将索罗也是被这东西给暗算，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！”随后他看向扎木合：“那该怎么办？”
“大人，从这几次密云军设伏来看，设伏的士卒以弓箭手为主，然后再在前方洒满这种铁钉，来阻碍我军骑兵的冲锋。正常情况下，当骑兵遇到弓箭手时，应加速冲锋，可是我军骑兵如果冲锋，却正好中了汉人的陷阱，冲锋的士卒会被这些不起眼的东西扎得人仰马翻，动弹不得，成了弓箭手的靶子。而且汉人设伏的地点，基本都是在拐弯后，利用拐弯，让我军看不见汉人的伏兵，当骑兵转过弯时，在发现有伏兵时往往已经没有时间再撤回去，只能冲锋。”扎木合皱着眉头分析道。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？”蹋顿问道。“大人莫急，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。”扎木合想到了办法，“汉人多用弓箭手，这样一来防守有余但进攻不足，大人在追击时，当遇到拐弯的地方，就先停下，然后派几个骑兵转过弯去，如果没有伏兵，大军再过，如果有伏兵，大人可以让士卒下马，让一部分士卒巨盾在前，其余则持弓箭在后，与汉人比射。我们乌桓人自幼弓马娴熟，又有盾牌手保护，肯定能将那些汉人伏兵赶走。当汉人伏兵退去后，大军可在扫除障碍之后，再做追击。”“好，太好了！”蹋顿眼睛一亮，用力挥下了拳头称赞道。“只是仓促间想出来的，希望能对大人有用。”扎木合谦逊道。“等我功成归来，一定在丘力居大人面前为你请功！”蹋顿说了声，还拍了一下扎木合的肩膀，兴冲冲地走了。
蹋顿走后，扎木合看了两眼蹋顿的背影，叹了口气，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，可是一转身，发现楼班从一个营帐后面走了出来，脸上挂满寒霜。“大人！”扎木合看到楼班的样子，就知道自己刚才与蹋顿的对话楼班肯定都看到了，连忙喊了一声。楼班寒着脸，只是一声冷哼，扭头离去，任凭扎木合连喊两声“大人”，也是不为所动。看到楼班这幅样子，扎木合知道他肯定是又在生自己的气。想着蹋顿和楼班的对比，扎木合忍不住又叹了声气，苦笑离去。
再说蹋顿，得到扎木合指点之后，信心满满率领五千士卒冲入密云谷。当来到第一个拐弯的地方时并未停下，因为正有乌桓士卒在此处打扫战场。当他率军来到第二个拐弯处时，他将队伍停了下来。“你们几个，过去看看。”蹋顿随手指了三个骑兵，被点中的那三个骑兵心中直叫苦，但是又不敢不尊军令，只得打马向前，来到拐弯处时，小心催动战马，一点一点磨蹭着向前走去。
拐弯另一侧，牛秀对弓箭手下令道：“听马蹄声胡人已经过来了，一会听我号令，射死他们！”为了不打草惊蛇，弓箭手们都是小声回应。他们已经打算好好射一通，结果没想到在拐弯处露头的只是两三个乌桓骑兵，当这几个乌桓骑兵看到牛秀这阵仗时，立马吓得缩了回去，向蹋顿禀告道：“大人，对面有汉人的埋伏！”
蹋顿早有预料，当即下令：“全体下马！”所有乌桓士卒全都下马。“一行盾牌手一行弓箭手！”很快，乌桓士卒就在蹋顿的安排下排好了阵型。“出发！”蹋顿一声令下，一阵脚步声起，乌桓士卒开始向前推进。盾牌手都将手中的巨盾举起，挡在自己与弓箭手的身前。
这边密云军就有点纳闷了，这来的是骑兵，怎么现在传来的却又是步兵的脚步声？没让他们疑惑太久，乌桓步兵阵已经转过拐角处，来到密云军的视线里。看到这副情形，牛秀眉头一皱，看来这乌桓人吃亏吃多了，这次是有备而来啊。看着缓步推进的乌桓阵型，牛秀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。“弓箭手，放箭！”一大蓬箭雨如同飞蝗般朝着乌桓阵型射了过来。“举盾！”蹋顿立刻高声下令，所有的盾牌手都将巨盾举过头顶，抵御这猛烈的箭雨。很快，箭支扎在巨盾上的“笃笃”声连成一片，盾牌手举盾的半边胳膊都被震得有些发麻。不过即使有巨盾防御，还是时不时有倒霉蛋被箭雨射死射伤。
“弓箭手，放箭！”不能一直被箭射而不回击，看准一个箭雨减弱的空档，蹋顿立即下令。一瞬间，盾牌手将举过头顶的盾牌都竖放在胸前，弓箭手将已经拉好不知多久的箭射了出去。这阵箭雨如同一股逆流，迎着密云军的箭雨射了回去。猝不及防之下，有不少弓箭手中箭。从这一刻开始，双方的弓箭手都顶着对方的猛烈箭雨在不停射箭，双方箭支的密集程度，甚至在空中都有些箭支凌空相撞。
很快，牛秀就发现在这场弓箭对射中，自己并不占上风，乌桓大军好歹有盾牌手防护，而且乌桓弓箭手人数似乎也要比自己多一些。他当机立断：“撤，快撤！”密云军纷纷后撤，密云军的撤退，给这场短促而激烈的弓箭对射画上了一个句号。
“大人，汉人退了！”有亲兵用一种欣喜的口吻对蹋顿说道。蹋顿心中也很高兴，看来扎木合说的方法真有用。“前三排打扫战场，其余人上马，我们继续追击！”
“是，大人！”士卒高声领命，胜利让所有人都士气高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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扎木合将铁钉拿到手中，仔细看了看：“果然如此。”蹋顿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：“上次我的爱将索罗也是被这东西给暗算，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！”随后他看向扎木合：“那该怎么办？”
“大人，从这几次密云军设伏来看，设伏的士卒以弓箭手为主，然后再在前方洒满这种铁钉，来阻碍我军骑兵的冲锋。正常情况下，当骑兵遇到弓箭手时，应加速冲锋，可是我军骑兵如果冲锋，却正好中了汉人的陷阱，冲锋的士卒会被这些不起眼的东西扎得人仰马翻，动弹不得，成了弓箭手的靶子。而且汉人设伏的地点，基本都是在拐弯后，利用拐弯，让我军看不见汉人的伏兵，当骑兵转过弯时，在发现有伏兵时往往已经没有时间再撤回去，只能冲锋。”扎木合皱着眉头分析道。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？”蹋顿问道。“大人莫急，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。”扎木合想到了办法，“汉人多用弓箭手，这样一来防守有余但进攻不足，大人在追击时，当遇到拐弯的地方，就先停下，然后派几个骑兵转过弯去，如果没有伏兵，大军再过，如果有伏兵，大人可以让士卒下马，让一部分士卒巨盾在前，其余则持弓箭在后，与汉人比射。我们乌桓人自幼弓马娴熟，又有盾牌手保护，肯定能将那些汉人伏兵赶走。当汉人伏兵退去后，大军可在扫除障碍之后，再做追击。”“好，太好了！”蹋顿眼睛一亮，用力挥下了拳头称赞道。“只是仓促间想出来的，希望能对大人有用。”扎木合谦逊道。“等我功成归来，一定在丘力居大人面前为你请功！”蹋顿说了声，还拍了一下扎木合的肩膀，兴冲冲地走了。
蹋顿走后，扎木合看了两眼蹋顿的背影，叹了口气，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，可是一转身，发现楼班从一个营帐后面走了出来，脸上挂满寒霜。“大人！”扎木合看到楼班的样子，就知道自己刚才与蹋顿的对话楼班肯定都看到了，连忙喊了一声。楼班寒着脸，只是一声冷哼，扭头离去，任凭扎木合连喊两声“大人”，也是不为所动。看到楼班这幅样子，扎木合知道他肯定是又在生自己的气。想着蹋顿和楼班的对比，扎木合忍不住又叹了声气，苦笑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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蹋顿早有预料，当即下令：“全体下马！”所有乌桓士卒全都下马。“一行盾牌手一行弓箭手！”很快，乌桓士卒就在蹋顿的安排下排好了阵型。“出发！”蹋顿一声令下，一阵脚步声起，乌桓士卒开始向前推进。盾牌手都将手中的巨盾举起，挡在自己与弓箭手的身前。
这边密云军就有点纳闷了，这来的是骑兵，怎么现在传来的却又是步兵的脚步声？没让他们疑惑太久，乌桓步兵阵已经转过拐角处，来到密云军的视线里。看到这副情形，牛秀眉头一皱，看来这乌桓人吃亏吃多了，这次是有备而来啊。看着缓步推进的乌桓阵型，牛秀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。“弓箭手，放箭！”一大蓬箭雨如同飞蝗般朝着乌桓阵型射了过来。“举盾！”蹋顿立刻高声下令，所有的盾牌手都将巨盾举过头顶，抵御这猛烈的箭雨。很快，箭支扎在巨盾上的“笃笃”声连成一片，盾牌手举盾的半边胳膊都被震得有些发麻。不过即使有巨盾防御，还是时不时有倒霉蛋被箭雨射死射伤。
“弓箭手，放箭！”不能一直被箭射而不回击，看准一个箭雨减弱的空档，蹋顿立即下令。一瞬间，盾牌手将举过头顶的盾牌都竖放在胸前，弓箭手将已经拉好不知多久的箭射了出去。这阵箭雨如同一股逆流，迎着密云军的箭雨射了回去。猝不及防之下，有不少弓箭手中箭。从这一刻开始，双方的弓箭手都顶着对方的猛烈箭雨在不停射箭，双方箭支的密集程度，甚至在空中都有些箭支凌空相撞。
很快，牛秀就发现在这场弓箭对射中，自己并不占上风，乌桓大军好歹有盾牌手防护，而且乌桓弓箭手人数似乎也要比自己多一些。他当机立断：“撤，快撤！”密云军纷纷后撤，密云军的撤退，给这场短促而激烈的弓箭对射画上了一个句号。
“大人，汉人退了！”有亲兵用一种欣喜的口吻对蹋顿说道。蹋顿心中也很高兴，看来扎木合说的方法真有用。“前三排打扫战场，其余人上马，我们继续追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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