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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风横扫之章(上) (1 / 3)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愤怒吗?驱使着他们行动。是恐惧吗?是荣耀吗?是使命感吗?是什么使那些天启骑士如同一台永不停止的战车,疯狂地砍杀?是圣灵,我的朋友。”——吟游诗人的无名歌谣。

        结衣冷静地诉说着,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,而不是她自己的,她面无表情,好像她的过去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一丝感触。

        坐在离开裂谷城的马车上,周围的僧侣无时不刻都在无声地祈祷着,仿佛只要出声就会破坏某种重要的仪式,结衣选择沉默,他对自己的未来无法做出任何准确的判断,但是在不久的将来,她会对这一切了如指掌、并且全盘接受的。马车在道路上颠簸地行驶着,结衣在裂谷城和孤儿院的生命已经结束,迎接她的是在西北方向的“教廷”的生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圣龙院”是在圣都事变之后建立起来的一座秘密寺庙,有传闻说那里的僧侣服侍着圣王洛克瑟兰幻化成的“羽白龙霍芬嘉德”,但大多数时候他们行踪诡秘根本无从追踪,还有传闻说他们会拐走小孩,尤其是那些居无定所流落街头的孤儿。结衣从未听说过那些传闻,因此她仅仅以为收留她的只是一群避世的僧人而已。她也从未想过,她将会成为整个奥利瑞尔——整个人类世界最重要的人之一。

        寺庙的生活很辛苦,僧侣们尽最大的努力去回避着世人的目光,任何靠近寺庙的外人都会招来杀身之祸。结衣自从踏入了门口之后她也再没有踏出过“圣龙院”一步,好在这里实在是静的出奇,仿佛有种超凡的魅力能让结衣不去关注外界的事情长达七年。

        而那种魅力的根源——仿佛是寺庙正厅中的那座白龙雕像。结衣就是在这座雕像面前接受洗礼,成为圣女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咏唱你的圣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同圣龙院里很多别的孩子一样,结衣踏入此处之后便日复一日地接受僧侣们的训练,他们在羽白龙的雕像前静坐,去试着聆听某种“神之语”,但大部分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,没有一个孩子能听到那种僧侣告诉他们的——所谓的神明的话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圣都之塔沙散于空中,生死去来,唯有降临之迹,时空轮转,一切复如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唯有一个孩子例外,结衣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记得那是在一个晚上,圣龙院的夜晚静得让人无法入睡,结衣从床上坐起,她赤着脚,走入寺庙的大厅。那座羽白龙的雕像伫立在那,以空洞的眼神和毫无生气的鳞片面对着她,结衣因此而产生了莫名的感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每个人都有他的用处和去处,你们没有。”——这是桂罗经常挂在嘴边的话,圣龙院绝对不是结衣的归所,这里不是她的家,只能算是暂居之处,裂谷城的孤儿院也是,那么她的家到底在哪里?如果每个人都有他的用处和去处,那么结衣的用处和去处在哪?她真的是桂罗口中所述的一无是处的垃圾、虫豸和猪猡吗?结衣感觉她就和那座雕像一样,冰冷、毫无反应、无心。结衣不仅怀疑,她的这幅肉体里真的拥有灵魂的存在吗?

        结衣第一次,第一次流下了泪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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