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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果循环之章(二) (2 / 3)

        此地不宜久留,但是就这样将剩余的鹿肉留给野狼未免太过可惜,结衣环视着周围,那块大石头下有个足够大的缝隙,她快速地将鹿的尸体拖入,随后用积雪和石头块将缝隙封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指冷得发麻,但结衣还是抓起地面的积雪擦干净手,血的味道会引来狼群,她很明白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树上做好标记,狼嚎声再次响起,这一次离得更近了。结衣喘息着将弓箭握在手中,背上四条鹿腿,快速地翻过灌木丛,往来时的方向跑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快要黄昏的时候,她回到了小屋——那里是一种废弃的猎人小屋,因为屋顶有些漏风所以结衣用找来的树枝压了压,屋主人早已不在,不知是死了还是舍弃了家,刚找到这里的时候桌子上还放着一些腐烂的食物,看来是匆忙离开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火炉旁边有毛皮堆成的地铺,看来屋子的原主人狩猎技巧精湛,那些毛皮被剥得非常工整,没有一丝瑕疵。而马可士就躺在那堆毛皮之中,他的额头上冒着冷汗,双眼紧闭着。

        结衣脱下外套和斗篷,她用没有弄脏的袖子擦了擦马可士的额头,他因箭伤而晕倒已经过去了三天,结衣在他的侧腹做了简单的包扎,但马可士能否醒来要看他自己的造化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叹了一口气之后,结衣将一条鹿腿放在火炉边的烧烤架上烘烤,她在小屋的柜子里找到一些盐,至少能作为调味的用品,结衣将盐撒在鹿肉上,同时将一壶装满积雪的铁壶放在火堆里,铁壶中的雪缓缓地融化成水,再渐渐地沸腾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将烤熟的鹿肉切了一些下来,用一块光滑的石头在碗里捣碎,并且用融化的雪水冲开。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鹿肉汤,仅有单调的盐味和有些腥的肉味,她将鹿肉汤用勺子舀起,送到马可士的嘴边,撬开他紧咬的牙关,将食物喂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花了好大的功夫将这碗汤喂完之后,结衣喘了口气,她将碗放下,抓起剩下的鹿腿啃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坐在墙角,望着火炉里的火焰嗤嗤地向上窜动,仿佛是顽皮的不会说话的精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艾米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马可士的嘴中传来一句梦呓,不知是对何人所说的谁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二十年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圣都伊尔米纳斯的天空化为红色,太阳被黑暗吞噬,湮灭的大门开启,无数的生命随着席卷的烈风而消逝。圣王洛克瑟兰终于明白——这是老魔王的诅咒:当伊尔米纳斯迎来最辉煌最耀眼的时代时,他的臣民将会被夺走,他的国将不复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洛克瑟兰上到塔顶——判罪之山的顶层,那座湮灭的大门仅仅离他数尺之遥,仿佛只需要伸出双手就能触及到湮灭的黑暗。此时,仍然有无数的湮灭生物在落下,不断地降临着,圣王抬起头,用那双躲藏在圣冠之后的双眼凝望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友啊,你是否正在望着这一切呢?”他喃喃自语道:“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?你的人民屠杀我的人民,用鲜血和秽物洗涤我的王国,就像是我曾经对你做的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圣王将圣冠取下,在那之后是一双紧闭着的双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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